第一百零二章：秦艽之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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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，對了，小魚你不是應該去搗藥麽？”她往後探身的時候，恰好貼到黎霂身上。
沁香清冷的感覺激得他一陣心神蕩漾。
小魚臉色發苦。
“小白，我又不是兔子，每天搗藥會煩死的。”
“從前都是白兔搗藥春覆秋什麽的，哪裏有什麽白貓搗藥？”
白璧挑了挑眉，“縹緲節快要到了，加油。”
她說完，細長的手握緊黎霂的手，進了門裏面。
推開最後一扇門，血雨腥風鋪天蓋地而來。
秦九手裏拿著一把劍，正在瘋狂地砍著什麽。
他懷裏，抱著一個一歲左右的孩子。
那孩子面色蒼白，氣息全無，早已經沒有了生命體征。
他渾身是血，如墜修羅地獄之中，漫天漫地的鮮血彌漫，空氣裏粘稠無比。
“秦九……”黎霂蹙著眉。
果然，縱然過了這麽多年，當年的事依然是他心上的一道傷疤。
他不提，不念，整天吊兒郎當，不代表忘記。
外表表現的越不在乎，內心深處就越在乎。
他這些年，到底承載了多大的痛苦？
“白璧。”一個跟秦九差不多的男子來到白璧身邊。
他的頭發隨意披散在肩膀上。
長發長衫，長相絕美，正氣凜然。
“啊，是秦艽啊。”白璧抄著手，微微蹙眉，“你可知道，已經沒時間了。”
“對不起。”秦艽低下頭。
面上有些愧色，“縱然是在七魂香的幻境裏，我也沒能力驅除他的病邪。”
白璧搖了搖頭。
她慢慢地靠近瘋狂的秦九。
“白璧。”秦艽和黎霂共同出聲。
現在的秦九就跟瘋了一般，見誰砍誰，根本沒法近身。
“你應該知道，這裏雖然是幻境，但你在這裏受傷，可是真的受傷。”秦艽說。
“啊，我自然知道。”白璧雙手交叉。
只是，她沒辦法眼睜睜地看著秦九沈浸在過去的悲傷中無法走出。
更不願意他被永遠困在這種地方。
若是他被困在這裏，被上頭那老頭子知道了，是要扣她獎金的。
“小心。”黎霂嗓子緊了緊，想說的太多，最終只說出這麽一句話來。
鮮血、刀劍、交織成一片恐怖血腥的地獄。
白璧行走在血雨腥風中。
她一身華麗的彩服在暗沈的鮮血中，璀璨與閃耀。
和周圍的一切格格不入。
那璀璨的華服穿越了刀光劍影，一路來到秦九面前。
秦九的眼睛通紅通紅，他像是殺紅了眼，只會重覆一個砍殺的動作。
白璧站在他面前的時候，秦九的刀向她砍來。
黎霂和秦艽都捏了一把冷汗。
“秦九，夠了。”白璧伸出手，單手抵擋住那把刀。
她的力氣很大，抓住秦九的手腕後，秦九無法動彈，那把刀哐啷一聲落在地上。
“啪……”白璧的手落在他臉上。
這一巴掌極為響亮，就算是隔著很遠，也能聽到聲音。
“秦九。”她的聲音冷冰銳利。
“夠了！”
“就算是你沈浸在過去的悲傷中也無濟於事。”
“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，你既然選擇活下來，就要好好活著。那些回憶，或許會痛苦，但人生這種東西，不就是由很多回憶組成的麽？”
“痛苦的回憶也好，愉快的回憶也罷，那些回憶交織在一起，才證明我們曾經在這個世界上活過。”
“像你這樣，一直活在自責與悲傷中算什麽？”
“你苦苦折磨自己，那孩子也活不過來。你再怎麽不甘心，過去的事情也都已經過去了。真正的失去，並不是肉體的失去，更不是肉身的消亡。”
“而是沒有了回憶，沒有了記憶。你這麽折磨自己，不過是讓自己更加好受一點而已。”
“你這樣算什麽？逃避嗎？”
“秦九，醒醒吧。你還活著，就該好好做一些活人該做的事情。”
秦九靜靜地聽著白璧的話。
漫天血色，如同被紅色染過的一般。
天空中飄起了紅色的雪花，沸沸揚揚，在這空間裏揚湯止沸。
他慢慢地跪在地上，眼中的嗜血慢慢退去。
“啊。”
秦九仰天長嘯，然後是絕望的大哭。
白璧靜靜地看著他。
蒼白的臉，鮮紅的大地，還有夢裏那心如死灰的悲傷色彩。
劇烈的悲傷襲來時，近乎死亡時，失去一切時，他都沒有哭。
可是這一刻，他像是要將平生所有的壓抑都發洩出來一樣。
悲傷、難過、悔恨、不甘，交織成一張情緒爆發的網。
“秦艽。”白璧款款走來，“接下來交給你了。”
秦艽點點頭，他的手撫摸著秦九臉上的疤痕。
“好了，已經結束了。”
“你身上那久治不愈的疤痕，也該消散了。”
“秦九。”秦艽喃喃說著，身影消散成一道強烈光芒。
光芒四射，綻放著生命的色彩。
白璧挽著黎霂的手，緩緩走出那扇門，“我們走吧。”她淡淡地說。
黎霂反手握緊她的手，重重地點頭。
過了片刻，他聲音縹緲，“白璧，謝謝你。”
推開門，透過昏暗的屋子，能看到外面的陽光正好。
度過了前幾天的雨季，這幾天的溫度似乎又回升了一些。
正是秋高氣爽的好天氣。
萬裏凝雲，綴著點點飛鴻，陽光下，睛明如鏡。
“呀，這麽好的天氣，我們吃火鍋怎樣？”白璧笑著提議。
先前，那秦九先生說帶來了一些酒。
不知道味道怎麽樣。
像秦九先生那麽鐵骨錚錚的漢子，必定會喜歡一些烈酒什麽的吧。
她很期待。
白璧舔著嘴唇暢想的時候，屋內的門吱呀一聲被打開。
秦九奄奄一息地走出來。
在他走出的最後一秒，那七魂香的蠟燭跳躍了一下之後熄滅。
“啊，秦九先生。”小魚扔下搗藥的罐子，“你怎麽樣？”
秦九已經昏迷了。
從他手心裏滑落出一枚閃閃發光的草藥精魄。
白璧撿起那枚精魄。
在陽光下，晶瑩剔透，閃閃發光，帶著深深淺淺的紫色和藍色，漂亮得惹人眼。
“小魚，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就好。”她將精魄放在那本《本草綱目》上。
光芒繚亂，飛影橫斜。
陳舊的紙張在瞬間變得嶄新，紙上，那搖蕩的植株翠綠欲滴，搖曳著生命的力量。
綠色植株之上，淡淡紫色或者藍色的花朵慢慢綻放，華美如生命的色彩。
“秦艽，艽字讀交，亦名秦瓜，秦膠。”
“氣味苦、平、無毒。”
“東璧曾在《本草綱目》中記載，一切瘡口不合，用秦艽研末敷上，皆能愈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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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魚臉色發苦。
“小白，我又不是兔子，每天搗藥會煩死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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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璧挑了挑眉，“縹緲節快要到了，加油。”
她說完，細長的手握緊黎霂的手，進了門裏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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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九手裏拿著一把劍，正在瘋狂地砍著什麽。
他懷裏，抱著一個一歲左右的孩子。
那孩子面色蒼白，氣息全無，早已經沒有了生命體征。
他渾身是血，如墜修羅地獄之中，漫天漫地的鮮血彌漫，空氣裏粘稠無比。
“秦九……”黎霂蹙著眉。
果然，縱然過了這麽多年，當年的事依然是他心上的一道傷疤。
他不提，不念，整天吊兒郎當，不代表忘記。
外表表現的越不在乎，內心深處就越在乎。
他這些年，到底承載了多大的痛苦？
“白璧。”一個跟秦九差不多的男子來到白璧身邊。
他的頭發隨意披散在肩膀上。
長發長衫，長相絕美，正氣凜然。
“啊，是秦艽啊。”白璧抄著手，微微蹙眉，“你可知道，已經沒時間了。”
“對不起。”秦艽低下頭。
面上有些愧色，“縱然是在七魂香的幻境裏，我也沒能力驅除他的病邪。”
白璧搖了搖頭。
她慢慢地靠近瘋狂的秦九。
“白璧。”秦艽和黎霂共同出聲。
現在的秦九就跟瘋了一般，見誰砍誰，根本沒法近身。
“你應該知道，這裏雖然是幻境，但你在這裏受傷，可是真的受傷。”秦艽說。
“啊，我自然知道。”白璧雙手交叉。
只是，她沒辦法眼睜睜地看著秦九沈浸在過去的悲傷中無法走出。
更不願意他被永遠困在這種地方。
若是他被困在這裏，被上頭那老頭子知道了，是要扣她獎金的。
“小心。”黎霂嗓子緊了緊，想說的太多，最終只說出這麽一句話來。
鮮血、刀劍、交織成一片恐怖血腥的地獄。
白璧行走在血雨腥風中。
她一身華麗的彩服在暗沈的鮮血中，璀璨與閃耀。
和周圍的一切格格不入。
那璀璨的華服穿越了刀光劍影，一路來到秦九面前。
秦九的眼睛通紅通紅，他像是殺紅了眼，只會重覆一個砍殺的動作。
白璧站在他面前的時候，秦九的刀向她砍來。
黎霂和秦艽都捏了一把冷汗。
“秦九，夠了。”白璧伸出手，單手抵擋住那把刀。
她的力氣很大，抓住秦九的手腕後，秦九無法動彈，那把刀哐啷一聲落在地上。
“啪……”白璧的手落在他臉上。
這一巴掌極為響亮，就算是隔著很遠，也能聽到聲音。
“秦九。”她的聲音冷冰銳利。
“夠了！”
“就算是你沈浸在過去的悲傷中也無濟於事。”
“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，你既然選擇活下來，就要好好活著。那些回憶，或許會痛苦，但人生這種東西，不就是由很多回憶組成的麽？”
“痛苦的回憶也好，愉快的回憶也罷，那些回憶交織在一起，才證明我們曾經在這個世界上活過。”
“像你這樣，一直活在自責與悲傷中算什麽？”
“你苦苦折磨自己，那孩子也活不過來。你再怎麽不甘心，過去的事情也都已經過去了。真正的失去，並不是肉體的失去，更不是肉身的消亡。”
“而是沒有了回憶，沒有了記憶。你這麽折磨自己，不過是讓自己更加好受一點而已。”
“你這樣算什麽？逃避嗎？”
“秦九，醒醒吧。你還活著，就該好好做一些活人該做的事情。”
秦九靜靜地聽著白璧的話。
漫天血色，如同被紅色染過的一般。
天空中飄起了紅色的雪花，沸沸揚揚，在這空間裏揚湯止沸。
他慢慢地跪在地上，眼中的嗜血慢慢退去。
“啊。”
秦九仰天長嘯，然後是絕望的大哭。
白璧靜靜地看著他。
蒼白的臉，鮮紅的大地，還有夢裏那心如死灰的悲傷色彩。
劇烈的悲傷襲來時，近乎死亡時，失去一切時，他都沒有哭。
可是這一刻，他像是要將平生所有的壓抑都發洩出來一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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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秦艽。”白璧款款走來，“接下來交給你了。”
秦艽點點頭，他的手撫摸著秦九臉上的疤痕。
“好了，已經結束了。”
“你身上那久治不愈的疤痕，也該消散了。”
“秦九。”秦艽喃喃說著，身影消散成一道強烈光芒。
光芒四射，綻放著生命的色彩。
白璧挽著黎霂的手，緩緩走出那扇門，“我們走吧。”她淡淡地說。
黎霂反手握緊她的手，重重地點頭。
過了片刻，他聲音縹緲，“白璧，謝謝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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度過了前幾天的雨季，這幾天的溫度似乎又回升了一些。
正是秋高氣爽的好天氣。
萬裏凝雲，綴著點點飛鴻，陽光下，睛明如鏡。
“呀，這麽好的天氣，我們吃火鍋怎樣？”白璧笑著提議。
先前，那秦九先生說帶來了一些酒。
不知道味道怎麽樣。
像秦九先生那麽鐵骨錚錚的漢子，必定會喜歡一些烈酒什麽的吧。
她很期待。
白璧舔著嘴唇暢想的時候，屋內的門吱呀一聲被打開。
秦九奄奄一息地走出來。
在他走出的最後一秒，那七魂香的蠟燭跳躍了一下之後熄滅。
“啊，秦九先生。”小魚扔下搗藥的罐子，“你怎麽樣？”
秦九已經昏迷了。
從他手心裏滑落出一枚閃閃發光的草藥精魄。
白璧撿起那枚精魄。
在陽光下，晶瑩剔透，閃閃發光，帶著深深淺淺的紫色和藍色，漂亮得惹人眼。
“小魚，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就好。”她將精魄放在那本《本草綱目》上。
光芒繚亂，飛影橫斜。
陳舊的紙張在瞬間變得嶄新，紙上，那搖蕩的植株翠綠欲滴，搖曳著生命的力量。
綠色植株之上，淡淡紫色或者藍色的花朵慢慢綻放，華美如生命的色彩。
“秦艽，艽字讀交，亦名秦瓜，秦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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